中華佛學研究第02期 (p153-175):
(民國87年),台北:中華佛學研究所,http://www.chibs.edu.tw/ p.
153 阿育王征服南印,結束了印度半島長期爭戰的局面,建立印度歷史上版圖最遼闊的中央集權國家,將首都以外的行政區域劃分成四個行省,制定以「法」治化的國策,運用全國力量,窮其一生,宣導「正法」,宏揚佛教,宣傳國威王譽。 當各被征服的民族享受著帝國的安定繁榮,心繫中央的時候,大一統的意識亦已形成,同時醞釀出一種「中央四方」的新世界觀,見諸佛國組織和佛塔的形制設計上﹔一座佛塔,就是一佛國土,就是一個阿育王帝國。 帝國的統一與「正法」的弘揚,代表著阿育王文治武功的最高成就,他護持佛教不遺餘力,在他心中,佛法就是至高無上的正法,他好比轉輪聖王教令天下以善法。他為後世樹立起輪王與法王並治才是理想盛世的典範,奠定印度以「法」治國的傳統。 關鍵詞:1.阿育王 2.世界觀 3.佛塔形制 4.佛國組織 5.輪王法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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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4 如果我----身為一個擁有很早就開國的歷史與盛世的中國人----沒有走過印度五十萬年,真的很難感受戰爭帶給這個民族的磨難,很難體會南北印度的統一對他們的意義。 考古學家已斷定,五十萬年前就有人類分佈在被山陵、河谷、沙漠、叢林分割的印度半島上[1]。他們由散居而組織,有併吞,有聯盟。他們分別生活在河谷高地平原,各族各自發展出不同的信仰、語言、習慣,創造各自的文化,共同開啟印度的史前文明,由舊石器時代(50萬~1萬年前)而中石器時代(公元前8000~2000年)而新石器時代(公元前4000~1000年)[2]。生活方式也由漁獵採集而定居種植。新石器時代晚期,雅利安人(Aryans)大舉入侵,破壞了土著的生活,卻為印度的歷史文化注入新生命。 大約在公元前十三世紀,屬於印歐語系的雅利安人,從西北山脈的天然缺口侵入印度,劫掠殺戮,控制了五河流域。之後,再向外擴張,勢力及於恆河流域上游地區,原住民頑強抵抗,打不過就逃,逃不過的被俘淪為奴隸,從此雅利安人鵲巢鳩佔,成為主人。 這個時代,戰神備受頌揚,在吠陀經中留下優美的篇章: 他鎮壓雲魔的暴力, 滾流燦爛的七江, 穿透陰暗的洞穴, 征服華麗的牝牛, 燃起閃電的火炬, 他是因陀羅勇武的戰士! 他用神的妙手造成了 大海與陸地的異績, 他征服亞利安人的仇敵, 給黑番注定了兀運, 在盜窟中劫奪匪徒,他是因陀羅,勇武的獵人![3] p.
155 在漫長的戰爭歲月裡,除了土著與雅利安人之爭外,雅利安人各部族間也有權勢利害之爭。史詩〈摩訶婆羅多〉歌詠雅利安人婆羅多部落的子孫,俱盧家族和般度家族為了爭奪統治權,糾集北印諸部,大戰十八日的緣由經過,結果般度族勝,建都象城[4]。戰場就在恆河和朱木拿河(Jumna)的河間地及其毗連地區,戰事大約發生在公元前十三~十世紀間[5]。 內戰結束後,各部返回根據地休養生息,也有另覓佳地建設新城的,印度社會由部落組織漸漸走向國家規模,其間仍然征伐吞併不斷,經過了幾百年的興亡變化,到了公元前六世紀,佛陀誕生的時代,北印大概有二、三十個國家,其中較為強大,經常在經典中見到的有十六國[6]。佛經中也常見大小國間或因擴張領土,或因利益而互相殺伐的記述;皈依了佛陀的摩竭陀國王阿闍世,有一次因為跋祇國人不順伏而起征伐的念頭,就差遣大臣禹舍往見世尊求其戒敕,釋尊不作直接答覆,只跟阿難對談,於問答間打消阿闍世王興兵的心意[7]。 摩竭陀是稱雄於北印的大國,尤其是當難陀王朝時代,恆河流域諸國基本上俯首稱臣的時候,也還過了一段太平日子,而同時期的西北邊境就沒有那麼安逸了。波斯帝國崛起於西亞,積極擴張領土,犍陀羅、劍浮沙等國境,以及印度河兩岸直到河口地帶,都成為大流士的屬地。當波斯第三次西征希臘時,曾徵召印度軍隊上戰場[8]。到了帝國末期國力衰弱,被征服的印度諸邦才恢復各自獨立割據的局面。 公元前327年,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大帝東征,滅亡波斯帝國之後,繼續揮軍入印,沿著印度河順流而下,直到河口,所經之處悉被征服。征服過程並不順利,不願降服的國家,聯合起來頑強抵抗,在印度河上游進行的海達斯皮河之役,被列為大帝東征四大戰役之一[9]。 公元前333年大帝猝崩於巴比倫,公元前324年駐印度河上游的馬其頓總督腓力浦被謀殺,恆河流域方面,難陀王朝的統治者苛斂諸求而大失民心,整個北印動盪不堪。阿育王的祖父旃陀羅笈多(Chandragupta)趁機而起,自立為王,創立孔雀王朝(the Mauryan
dynasty
公元前324或321~187年),攻下摩竭陀首都華氏城,驅逐希臘馬其頓駐軍,以五百頭大象換得了興都庫什山脈以南及西北印度一帶的領土,基本上統一了北印的印度河和恆河兩大流域。 阿育王的父親維持世業不懈。阿育王擴張父祖基業,進攻南印最富強的羯陵迦(Kalinga)國,該國臣民拼死反抗,戰況空前慘酷,根據沙伯斯伽梨石訓刻文內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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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6 宗教支配著印度人民的生活,他們所想所為,以教義為依歸,以教律為規範,有甚麼比宗教更有助於穩定阿育王打回來的江山呢?然而,當時被信奉的所有宗教,極為繁雜,除了有影響力的婆羅門教、佛教、耆那教、印度教和土著信仰之外,還有一些小教派[11]。各教各派能否和平相處,關係著帝國之長治久安至鉅,在傳世的阿育王石柱刻文中,屢見這樣的呼籲和示範: 「天所親王願居於帝國境內各宗教人士能和平相處。」[12] 「天所親王對於各宗教人士,不論其在家或出家,一律尊敬之,並 贈予種種禮物,以表欽慕之情。」[13] 「我對各宗各教,無不同樣禮敬之。然我所認為最重要者,莫如我 個人與彼等宗教信士親自晤面。」[14] 在當時,不管用那一教的教義來治國,都會遭遇其他教派的不滿,雖然阿育王心繫佛教,也不敢貿然行事。不知經過多少日子的推敲琢磨,回想羯陵迦之役,不知有多少生靈塗炭,領悟到
「以正法征服人者,為最善之征服方法」[15],而制定以「法」(dharma)教化的政策。[16] 從公告於各地的諭令銘刻得知正法教化的內容,宣導最多的有三方面。其中人倫關係的道德實踐特別被強調,希望人人皆能孝順父母,尊敬師長,愛護所有親族,善待奴僕等[17]。對各宗教人士要謙和尊敬,做到忠信友悌。禮敬婆羅門僧和佛教徒﹐願各教派能和平相處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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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ung-Hwa
Buddhist Studies, No. 02, (1998)
Taipei: The Chung-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
Studies
ISSN: 1026-969x
阿育王的統一與並治
陸豔冰
華梵大學東方人文思想研究所
提要
一、武力的統一
二、教化的統一
(一)正法的宏揚
阿育王明文公佈的「法」,並非專屬於某一教派的深奧義理,而是一些具有普遍性的美德善行。這樣,才能避免引起教派間的紛爭,且普及層面寬廣,舉凡轄境內的人民,包括邊境百姓,即使是居於山林中未開化者,也要勸導他們除惡向善,更希望邊界以外的人士,也能享受到如實奉行正法的功德,今生來世都享有福利與快樂[20]
宏揚正法乃國之大事,阿育王終其一生,極盡所能為教化人民而努力,設有專門負責的官員,採取勸誡感化的方式,實踐情形大概如下:
對全體國民而言,阿育王宣導的正法,不帶任何教派色彩。對於各宗各派,阿育王採取包容並蓄,不論勢力大小都不排斥。而他自己則有明確的信仰立場,佛教是他皈依與護持的選擇,結集佛典、派高僧到外地弘法、廣建佛塔等已是不爭的事實,他為佛教所作的一切努力,已得到經典和遺跡的見證,他的心志,也曾利用石刻諭旨昭告天下:
「我為佛陀之在家信士,於茲兩年有半矣。然在第一年中,我未嘗盡我一切之力量,為正法宏揚。無論如何,我皈信僧伽,時有年餘,卻已盡我之力宏揚正法」[29]。
「我成為佛陀在家信士,迄今兩年有半矣。次則我皈信於僧伽與夫為正法宏揚努力」[30]。
「我為佛陀之在家信士,迄今已二年有半矣。年餘以來,我與僧伽有著密切之聯系,而且我曾盡我之力,為正法努力」[31]
雖然阿育王並無明文公告他所要弘揚的正法就是佛法,但是,上述三則訓文都將正法跟佛陀雙提並述,在貝魯小石訓的刻文中,兩者的關係更為明顯:
「摩揭陀國天所親王向僧尼致最敬禮……我之禮敬與皈信佛法僧三寶如何,諸大德當有目共睹,知曉一切。諸大德乎!佛陀所述說者,皆屬真言善語。我嘗思之,我人欲使真實的正法永存人世,須有其行法步驟。我敢為諸大德前而言曰:凡所有僧尼,對於(下)列正法要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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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沉思諦觀,歷久不懈。一、篤守戒律;……七、研究佛陀對羅怙羅(Rahula)所訓有關虛妄之事。在家男女信士對於經論宜研究而回向。諸大德乎!我之述此公告者,實供萬民知曉我之意旨所在」[32]。
這是對僧尼的訓諭,也是向全體國民表述意旨的公告,在所有出土的崖柱刻文中,阿育王從未對其它宗教有過這麼豐富而詳盡的訓諭。
在阿育王心目中,佛法才是最理想的正法,佛教在當時擁有國教的地位。僧侶在外地所弘揚的佛法,有那一項不是正法?官吏百姓學習正法,又何嘗不是在實踐佛法呢?正法跟佛法流佈的區域比帝國的版圖還要遼闊!
南印降服之後,阿育王將轉戰沙場的才略用在治國安邦上,對於人民教化,他是懷柔寬容的,在政策的運行上,他是專制的,他建立起一個中央集權的政府。家國大權,操之在王,百官也必須依照他的意旨執行職務,正如他在德里柱訓所示: 「帝國境內各縣縣長為我所委任,管理萬千人民。彼等所操賞善罰惡之權,亦由我所賦予……各地縣長自願為我供職。彼等亦須服從其上級官員知我畢生誓願者。此等高級官員能使若干不知我誓願之縣長等,進而知我之誓願所在,履行我一切願望,使我歡愉……我之委派縣長亦使人民獲得歡愉與幸福。我已賦給各地縣長以賞善罰惡之權,使彼等具有信心而無恐怕,以執行其權力也」[33]。
阿育王盡瘁處理所有人民政務,由內廷至邊疆,事無鉅細,風評好壞,他都想了解,承襲自傳統的密探政治[34],在這方面給予莫大幫助。分佈於各地,置身於各行業的密探,隨時隨地都可以直接跟阿育王接觸: 「凡報告員應隨時隨地到我面前,不論我在進食,或在閨房,或在臥房,或出外散步,或坐於車中,甚至巡行之際。我現在親自處理各地民政事宜。當我口頭下令有關布施,公告以及正法官緊急業務,如此一口頭命令涉及內閣大臣發生爭辯或對某一觀點有著論戰,均宜隨時隨地向我報告一切。我所命令者如是而已」[35]。
阿育王先以武力取得領土,繼之以強權推動政令教化。派出去的高僧、正法官,在弘揚正法、佛法的同時,也宣揚了王權國威,讓老百姓很清楚的知道「教令出自中央」。當本來只是因為戰敗無奈降服的邊地百姓,享受到雄主的仁政福蔭,對這個國家感到驕傲,充滿信心,對統治者懷抱孺慕之情,大一統意識滋長的時候,孔雀王朝歷三代打回來的江山,才算真正的統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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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一統意識,主要建構在中央跟地方的密切聯繫上。除了首都直轄區以外,阿育王將其餘領土劃分成四大行省,每省設一總督管理,總督是由王子或王親擔任,四省的省府分別為西北印度的呾義始羅(Takshasila)、西印度的鳥仗因(Ujjayini)、南印度的蘇伐剌城(Suvarnagiri)和東部羯陵伽地區的睹舍離(Tosali)[36]。印度人對這行政組織的認知,配搭著盛世強權的驕傲,逐漸醞釀出「中央四方」意識特別強烈的世界觀,這個世界不只是阿育王時代的現實世界,還包括了阿育王所宏揚的如來國土。
一佛國土的組織,在當時結集的〈起世經〉有詳細說明[37]。而佛塔的形制設計,是取決於這中央四方的大一統意識,也可以從經典和遺址得到印證[38]。
一佛國土眾生,包括了諸天、鬼神、龍族、金翅鳥族、阿修羅道、惡道、地獄道、人道等。依止於這佛國天地間的各道眾生,以須彌山為中心,作縱與橫的分佈。
須彌山是諸天鬼神住處的中軸,一半在海裡,夜叉所居,一半在海上,山腰是四天王住處,山頂有三十三天宮殿,三十三天以上諸天雖然住於虛空,仍然很有秩序的由夜摩天開始,繼而兜率陀天,一層上一層的,多達十九層,最高為非想非非想天住處[39]。(圖2)
其餘各道眾生則以須彌山為中心,分處四方。最接近須彌山的是人所居的四大洲,距離最遠的是地獄道。
佛國的邊界是大鐵圍山,這座山除了區分佛國界限之外,還有阻擋大風的功用,當連須彌山都能吹舉粉散的猛風來襲時,四洲人民才不會受影響[40]。(圖3)
各道眾生自成一個大集團,每個大集團內又分成許多小集團,大大小小集團間以山樹海河分隔聯繫。各道組織基本雷同,好像一個小帝國一樣:
阿育王要派僧侶到外地弘法之前,先將當年佛陀入滅荼毘,由八王均分回國建塔供養的佛舍利,除了羅摩伽國的一份,為龍王守衛供養,仍留置原處外,其餘七份,都被阿育王拿出來,分成八萬四千份。每一份放入寶甕中,派出八萬四千夜叉,各拿一份出去,有一億人的地方就建一座塔供養[44]。此外,在優波崛多尊者的引領下,阿育王也曾率眾巡禮聖地,供養聖者塔廟,在釋尊曾經遊化行住之處,皆起立佛塔,不下四十多處[45]。
公元前323年,阿育王駕崩,建塔供養的風潮並未因此衰竭,反而因為王生前派遣高僧到外地弘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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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必建塔而正方興未艾。佛塔,在佛法初被的邊陲地區,別具多重意義,除了代表佛陀、象徵佛法外,它還表示佛教的一個據點,凝聚信徒的標的,護法土皇帝、大地主誇耀財勢的所在,皆極盡心力經營。就目前所見,凡是佛教流傳過的地區,不論南傳系統或北傳系統,都有佛塔建築,雖然阿育王時代廣建的佛塔,沒有一座完整地保存到今天,但是我們有早期的佛塔遺跡,有經典有文獻的記載幫助我們去推斷當時所建佛塔的面貌。
綜合上述經律文獻所載和遺跡所見得知,早期佛塔形制古樸,基本上由塔基、塔主體、塔標記物三部份構成,外圍垣牆(欄楯),四方各設入口,豪華者在入口處建門立柱。塔基有保護建築物的作用。塔的主體就是埋藏舍利的部份,由塔身、覆缽、塔蓋(經文中所說譯蓋、平頭、槃蓋屬之)組成。
佛塔建築,淵源於古印度為聖賢築墳紀念的風俗,最原始的塔廟,可能就是由這種一坯黃土似的墳塚,逐漸演變成有台基、覆缽、豎上表示尊貴的傘蓋。佛教興起,沿用舊俗,為了表示其宗教屬性以及塔主的修為境界,才安上相輪等佛教標記物。時間、空間的變化只見於每個組成部份,對佛塔的基本結構絲毫沒有影響,因為它們都是受「中央四方」大一統意識支配著。
若將上列遺塔的平面圖或俯視圖並排觀察(圖10、12、15),不難發現它們跟簡略示意的佛國結構平面圖很像(圖3)。是的,因為它們都是「中央四方」大一統世界觀的具體呈現。
一座佛塔,就是一個佛國,就是一個阿育王帝國。
帝國的心臟在都城。佛塔的主體是覆缽,覆缽上的平頭造成方形垣牆狀,代表三十三天宮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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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代表華氏城。佛國眾生以須彌山為中心作縱橫分佈,人道依止於須彌山四方的四大洲,由轉輪聖王統領。轉輪聖王好比阿育王,四大洲好比四大行省,寓意誠服於中央的四方國家、種族、老百姓,在佛塔則以四方開四門象徵。四面有道路跟外界連接,多少反映了印度城鄉組織有序,水路交通順暢,都市林立的繁榮。阿育王積極宏揚佛教,佛法流佈區域比帝國版圖還要遼闊,國威王譽日隆,在教徒心中,阿育王等同於佛陀,〈施設論〉說得很明白 「轉輪聖王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」[62],並列舉十二點理由:
如轉輪聖王有輪寶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出現世間所說聖八正道法。
如轉輪聖王有象寶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所說四神足法。
如轉輪聖王有馬寶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所說四正斷法。
如轉輪聖王有珠寶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天眼具足。
如轉輪聖王有女寶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喜覺支法。
如轉輪聖王有主藏臣寶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四姓親近。
如轉輪聖王有主兵臣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具大勝慧。
如轉輪聖王壽命長遠久住世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久住世間隨諸眾生。
如轉輪聖王少病惱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。無諸損惱病苦不生。
如轉輪聖王妙色端嚴具三十二大丈夫相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。三十二相清淨圓滿。
如轉輪聖王眾所瞻睹生悅意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。一切眾生欣樂瞻仰。
如轉輪聖王千子圓滿色相妙好,勇猛無畏善伏他軍者。應知即同如來應供正等正覺。善他一切眾生。[63]
此外,釋迦牟尼佛跟轉輪聖王都是出身於剎利帝階級。悉達多太子是經歷了棄國出家、苦行、諦觀之後才成就無上正等正覺。剎利帝王要成就轉輪聖王之前,也必須依法修行,布施,以善法治化天下。〈轉輪王經〉記載,堅念王將天下交付給他的兒子,同時也教授了他成就之法:
「……汝當觀法如法行法如法。當為太子后妃婇女及諸臣民沙門梵志乃至昆蟲。奉持法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。修行布施施諸窮乏沙門梵志貧窮孤獨遠來祈者。以飲食衣被車乘華鬘散華塗香屋舍床褥氍數綩綖給使明燈。若汝國中有上尊名德沙門梵志者。汝當隨時往詣彼所問法受法。諸尊。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。何者為罪何者為福。何者為妙何者非妙。何者為黑何者為白。黑白心法從何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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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者現世義何者後世義。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惡。從彼聞己行如所說。若汝國中有貧窮者。當出財物以給恤之。天王。是謂相繼之法。汝當善學。汝善學已於十五日說從解脫時。沐浴澡洗昇正殿已。彼天輪寶必從東方來。輪有千輻一切具足。清淨自然非人所造。色如火焰光明昱爍……」[64]。
轉輪聖王或佛陀,誕生時的福報威德是一樣的,只因為後來追求的目標不同而成就有異,阿育王以「法」治化天下,不正表示他追求轉輪聖王的成就嗎?
雅利安人入侵,開啟了印度文明,也帶來無休止的爭奪戰。面對生存的痛苦,仰賴宗教信仰的安頓,渴望死後升天,活著時溫飽太平,這個理想,似乎只有等待一個強大統一的政權,能以善法教化天下的統治者出現,才有希望實現,要等到甚麼時候呢?
等! 等! 等到佛陀出世,這種局面還是沒有出現。佛教興起,四姓平等,天下雖未一統,但佛遊化的國家,統治者不輕啟戰端,盡力勸民為善。老百姓心中,佛陀幾乎等同於輪王。
老百姓所翹首盼望,有大福德能力的轉輪聖王,在佛滅後一百多年才算真的出現。阿育王的諭旨,不斷強調如實奉行正法的功德,今生來世都能享受一切福利和愉悅[65]。佛教徒並不以為生天就是極樂,如果按照佛陀所教,如法修證,現世就可以解脫生死輪迴之苦,那才是真正妙樂。
阿育王給他的子民一個太平盛世,享樂人生,實現理想。那是一個由輪王法王共同締造的世界。輪王與法王並治才是最理想盛世的觀念,具體呈現在鹿野苑的阿育王柱上(圖18)。根據珊奇第三塔東門柱上一舖刻有阿育王柱形式的浮雕推測(圖19),四頭獅子的上方也應該有一個法輪。獅子象徵王權,法輪同時象徵轉輪聖王和法王,四頭獅子面向四方,上置一法輪,表示以王室的力量宣揚佛陀的教法,國威正法同時傳布天下。這時候,印度人以輪王法王並治才是最理想盛世的觀念,已經很明白了。
阿育王以武力取得天下之後,組織強而有力的中央集權政府,推動以「正法」化民的政策,以期成就萬世不朽的功業。
為了避免引起教派鬥爭,也為了照顧到全國各地各階層的人民,阿育王不宣立國教,只是以最基本的倫理道德項目為「正法」的內容。另一方面他又很明確表示他的宗教立場,並推行種種護法措施。在他心中,佛法才是至高至善的「正法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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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育王窮其一生精力,運用全國力量去宣導正法,弘揚佛教,弘法的同時也傳揚君威王譽,全國大小官吏最重要的任務,就是令全國人民奉行正法和愛戴國王。
阿育王確實值得人民愛戴,值得印度人永恆懷念。
他結束了印度半島長期爭戰的局面,建立第一個政權統一的國家。
他奠定印度以「法」治化的傳統,今天看到的印度國旗,是一個寓意「正法」的法輪,這個法輪並不代表任何宗教,卻又是印度所有宗教都認同的象徵。
他確定佛法的「正法」地位和傳播的基礎。他掀起巡禮聖地、建造佛塔的熱潮,遺留下多少民族的感情、文化和思想。憑著他的文治與氣度,這位曾經要多少民族遞上降表的侵略者,一變而為萬民景仰的賢君聖主,當民心歸趨於中央的時候,阿育王帝國才稱得上真正的統一;文治武功的統一。這是個讓人民享受到安定繁榮,活得昂首邁步,對來世充滿信心和希望的國家,各民族的自我民族意識逐漸潛藏,一個屬於全體人民的大一統世界觀逐漸醞釀成熟。
這個大一統的新世界,建立在四方跟中央的密切聯繫上。中央,當然是指帝國教令所出的首府所在地,四方,是指中央以外所劃分的四大行政區域,即包括了所有歸順的民族。「中央四方」的新世界觀投射到佛國的組織結構上,也具體呈現在佛塔的形制設計上。直到今天,印度佛塔、壇場仍然堅守中央四方四隅的佈局法則,這是王權統一後凝聚出一統意識的延續,事實上,阿育王駕崩之後,印度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強權遼闊的帝國了。
印度人民永遠緬懷這個讓他們引以為傲的時代。這是一個法王輪王相互成就的時代。阿育王若不以佛法治化,無以鞏固其江山、壯盛其功業!佛教若無阿育王強權推動,能否流傳久遠?
偉大的轉輪聖王,除了給他的子民現實的安定享樂之外,更要引導他們追求高層次的生命目標,如法修證。偉大的法王,除了講經說法教授解脫之道外,也不能罔顧現實生活的種種問題。由輪王法王並治建設真正的太平盛世,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。在古代,阿育王以法治化已經締造出輝煌成績,留下萬世英名。近代西藏,政教合一,十四世達賴喇嘛就是法王輪王並治理想的最高展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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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糜文開著《印度歷史故事》,台灣商務印書館,1986年11月五 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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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糜文開譯著《印度兩大史詩》,台灣商務印書館,1967年6月初版。
8.〈羅摩衍那的故事〉( 上、下 (,由瑪朱姆達(Shudha Mazumdar)寫,馮金辛.齊光秀中譯,收錄在《世界佛學名著譯叢》第九十四、九十五冊,台北華宇出版社,1988年4月初版。
9.〈摩訶婆羅多的故事〉,由拉賈戈帕拉查理改寫,唐季雍中譯,收錄在藍吉富主編,《大藏經補編》〉第三十六冊,台北華宇出版社,1984年10月初版,頁1~356。
10.柳無忌著《印度文學》,台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,1982年5月初版。
11.李世傑著《印度哲學史講義》,台北新文豐出版,1979年9月初版。
12.呂澂著《印度佛學思想概論》,台北天華出版,1993年7月初版。
13.印順著《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》,台北正聞出版社,1981年5月初版
14.崔連仲著《從佛陀到阿育王》,遼寧大學出版社,1991年12月初版。
15.何田久德原作〈古代印度的偉大帝王〉,收在林明德主譯《世界文明史8---- 印度文化圈》,台北地球出版社,1979年9月初版,頁92~102。
p. 169
16.高楠順次郎等 著世界佛學名著譯叢編譯委員會譯〈南傳大藏經解題〉,收錄在《世界佛學名著譯叢》第二十四冊,台北華宇出版社,194年11月初版。
17.周祥光譯〈阿育王及其石訓〉,收在藍吉富編《現代佛學大系》第二十三冊,台北彌勒出版社,1983年6月初版。
18.方之作〈印度佛教聖蹟簡介〉,收在藍吉富編《現代佛學大系》第四十七冊,台北彌勒出版社,1984年5月初版。
19.陳秀蓮主編《世界遺蹟大觀8?印度的聖地》,台北華園出版,1988年6月出版。
20.李玉王民、林保堯、顏娟英合著《佛教美術》,台北東華書局,1992年4月初版
1. Roy C. Craven, Indian Art, Thames and Hudson Ltd, London, 1988.
2. The British Museum、Asahi Shimbun, Catalogue:Masterpieces of Buddist and Hindu Sculpture from the British Museum, 1944.
3. Trilok Chandra Majupuria, Holy Places of Buddhism in Nepal and India, Tecpress Service,L.P. Bangkok,Thailand,1987.
圖1.孔雀王朝版圖及阿育王敕令遺跡分佈示意圖,陳秀蓮主編《世界遺蹟大觀8----印度的聖地》台北華園出版,1988年6月,頁54。
圖2.佛國縱軸分佈簡略示意圖。
圖3.佛國平面結構簡略示意圖。
圖4.北鬱單越洲園池配置簡略示意圖。
圖5.地獄道結構簡略示意圖。
圖6-1三十三天宮結構簡略示意圖,
圖6-2三十三天宮城殿配置簡略示意圖。
圖7.西元二世紀,巴基斯坦(古犍陀羅)出土奉獻舍利塔,李玉王民、林保堯、顏娟英合著《佛教美術》,頁69, 台北東華書局,1992年4月初版。
圖8.金寂牟尼佛(Kanakamuni)舍利塔紀念石柱, Trilok Chandra Majupuria, Holy Places of Buddhism in Nepal and India, Tecpress Service,L.P. Bangkok,Thailand,1987. 頁65。
圖9.西元前三世紀~西元一世紀,珊奇大塔,出處同圖7,頁35。
圖10.西元前三世紀~西元一世紀,珊奇大塔平面和側面圖,出處同圖7,頁34。
圖11.西元前二~一世紀,珊奇第二塔,出處同圖1,頁76。
p. 170
圖12.西元前二~一世紀,珊奇第二塔平面示意圖。
圖13.西元一世紀,珊奇第三塔,出處同圖1,頁95。
圖14.西元二世紀,阿瑪拉瓦提(Amaravati(大塔浮雕, Roy C. Craven , Indian Art, Thames and Hudson 1987 pl.43。
圖15.西元二世紀,阿瑪拉瓦提(Amaravati(大塔復原圖, The British Museum, Asahi Shimbun, Catalogue:Masterpieces of Buddist and Hindu Sculpture from the British Museum, 1944 ,p18。
圖16.西元前二~一世紀,巴闍(Bhaja)支提窟,出處同圖1,頁102。
圖17.西元一世紀,塔馬拉吉卡(Dharmarjika)佛塔,出處同圖7,頁68。
圖18.西元前三世紀,鹿野苑阿育王柱,出處同圖7,頁13。
圖19.西元一世紀,珊奇第三塔東門柱浮雕,出處同圖13,頁77。
圖1.孔雀王朝版圖及阿育王敕令遺跡分佈圖 |
圖2.佛國縱軸分佈簡略示意圖 |
p. 171
圖3.佛國平面結構簡略示意圖 |
圖4.北鬱單越洲園池配置簡略示意圖 |
圖5.地獄道結構簡略示意圖 |
p. 172
圖6-1三十三天宮結構簡略示意圖 |
圖6-2三十三天宮城殿配置簡略示意圖 |
p. 173
圖7.古犍陀羅出土奉獻舍利塔 |
圖9.珊奇大塔 |
圖8.金寂牟尼佛舍利塔紀念石柱 |
圖10.珊奇大塔平面和側面圖 |
p. 174
圖11.珊奇第二塔 | |
圖12.珊奇第二塔平面示意圖 | |
圖13.珊奇第三塔 |
圖14.阿瑪拉瓦提大塔浮雕 |
p. 175
圖15.阿瑪拉瓦提大塔復原圖 | |
圖16.巴闍支提窟 |
圖17.塔馬拉吉卡佛塔 |
圖18.鹿野苑阿育王柱 |
圖19.珊奇第三塔東門柱浮雕 |
[1] 印度半島早期舊石器時代的文化可分為兩類:北方的梭安文化和南方的馬德拉斯文化。前者為礫石和石片工具;而后者以手斧為典型。這種文化除信德和喀拉拉邦外,在整個印度次大陸都有所發現。(見崔連仲著《從佛陀到阿育王》遼寧大學出版社,1991年12月一版,頁2)。
[2] 同註1﹐頁2。
[3] 柳無忌著《印度文學》﹐台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﹐1982年5月初版﹐頁11。
[4] 〈摩訶婆羅多的故事〉,由拉賈戈帕拉查理改寫,唐季雍中譯,收錄在藍富主編﹐《大藏經補編》第三十六冊,台北華宇出版社,1984年10月初版,頁1~356。
[5] 據歐洲東方學者麥唐納(Mac Donell)等的推斷,是在公元前一千年頃。但有些印度學者則推斷在公元前一千三百年左右。糜文開著《印度文化十八篇》。台北東大圖書有限公司,1977年2月初版,頁106)。
[6] 提到十六國的佛典有〈長阿含經〉、〈增壹阿含經〉、〈大事〉、耆那教的〈薄伽跋提經〉,各書所載稍有出入,一般認為〈長阿含經〉或〈增壹阿含經〉所列的諸國名單更接近實際。同註1﹐頁25 ~27。
[7] 見〈長阿含經‧遊行經〉,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,台北新文豐出版,頁11上。
[8] 見於波斯波利斯的大流士宮殿銘文和大流士墓碑,同註1頁219~221。
[9] 亞歷山大大帝東征的四大戰役,前三次都是發生在波斯帝國境內。同註1頁224。
[10] 沙伯斯伽梨石訓刻文,見周詳光譯〈阿育王及其石訓〉收在藍吉富主編《現代文學大系23》,台北彌勒出版社,1983年6月初版,頁33第十二則。
[11] 跟佛教同時興起的,除了耆那教之外,還有其它教派,如阿耆毘伽教(Ajivikas)為其中之一,已發現的阿育王石洞勒令曾兩次提及此教,並多次說到各宗各教。同註10頁30、32、39、44、 47。
[12] 沙伯斯伽梨石訓,同註10頁30第六則。阿育王有許多不同的稱號,天所親是其中之一,梵文Devanampiya,也有譯作天愛的。
[13] 沙伯斯伽梨石訓,同註10頁32第十一則。
[14] 羅摩坡柱訓,同註10頁44第七則。
[15] 沙伯斯伽梨石訓,同註10頁33第十二則。
[16] 「法」,梵文dharma,音譯「達磨」,漢譯多數為「正法」。也有譯作「大法」的,如林太譯R.塔爾著《印度古代文明》台北淑馨出版社1994年7月初版。
[17] 見婆羅門城小石刻、伊羅古地小石訓、基那石訓、孟西羅石訓、伽羅尸石訓、德里柱訓、柱訓。同註10頁24、26、27、30、32、42、47。
[18] 見基那石訓、沙伯斯伽梨石訓、伽爾尸石訓、柱訓。同註10頁27、30、32、42、47。
[19] 見基那石訓、孟西羅石訓、伽爾尸石訓、德里柱訓、柱訓。同註10頁27、30、32、42、47。
[20] 見沙伯斯伽梨石訓、約迦陀石訓、羅摩坡柱訓。同註10頁33、38、44。
[21] 見孟西羅石訓、道理石訓、約迦陀石訓、柱訓。同註10頁28、36、38、47。
[22] 崔連仲著《從佛陀到阿育王》﹐遼寧大學出版社﹐1991年12月初版﹐頁319~320。
[23] 見約迦陀石訓。同註10頁38。
[24] 見沙伯斯伽梨石訓。同註10頁33。
[25] 見基那石訓。同註10頁30。
[26] 見基娜石訓全文(一)。同註10頁26。
[27] 見基娜石訓全文(二)、德里柱訓。同註10頁26、45。
[28] 見柱訓。同註10頁4。
[29] 見羅缽娜石訓。同註10頁22。
[30] 見摩斯基石訓。同註10頁23。
[31] 見古迦羅石訓。同註10頁23。。
[32] 見貝魯小石訓。同註10頁25。
[33] 見德里柱訓。同註10頁43。
[34] 同註1頁259~261。
[35] 見基那石訓。同註10頁29。
[36] 同註10頁9。
[37] 隋﹐闍那崛多等譯〈起世經〉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頁310~365﹐台北新文豐出版。
[38] 陸豔冰〈佛塔形制的起源分析〉1997年6月完稿﹐待發表中。
[39] 見〈起世經〉卷一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頁310~311。
[40] 見〈起世經.地獄品〉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頁320~330。
[41] 見〈起世經〉卷一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頁310~316。
[42] 見〈起世經〉卷二、三、四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頁320~332。
[43] 見〈起世經〉卷六、七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一冊頁341~343。
[44] 西晉﹐安法欽譯〈阿育王傳〉卷一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五十冊頁99~102。
[45] 見〈阿育王傳〉卷一、二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五十冊頁102~104。
[46] 姚秦,佛陀耶舍、竺法念等譯〈四分律〉卷53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22冊頁956下。
[47] 東晉﹐佛陀跋陀羅、法顯譯〈摩訶僧祇律〉﹐卷33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22冊頁497下。
[48] 唐,義淨譯〈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〉,卷18,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24冊頁291下。
[49] 蕭齊,僧伽跋陀羅譯〈善見律毘婆沙〉﹐卷3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24冊頁691上。
[50] 姚秦,佛陀耶舍、竺法念等譯〈長阿含經.世記經‧轉輪聖王品〉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1冊頁121中。
[51] 唐,玄奘口述﹐辯機編纂〈大唐西域記〉卷6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51冊頁879~880。
[52] 見貝尼伽訓文。同註10頁41。
[53] 〈大唐西域記〉卷2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51冊頁901中。
[54] 印順著《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》﹐台北正聞出版社﹐1981年5月﹐頁55。
[55] 同註54。
[56] 陳秀蓮主編《世界遺蹟大觀8----印度的聖地》﹐台北華園出版﹐1988年6月﹐頁74~75。
[57] 同註56。頁76。
[58] 同註56。頁77。
[59] 呂澂著《印度佛學思想概論》﹐台北天華出版﹐1993年7月初版﹐頁35~36。
[60] 梵文caitya(音譯支提、制多等(﹐跟梵文stupa(音譯窣堵波、浮圖、塔婆等(的漢譯意譯都作塔或塔廟﹐一般分別是有置藏舍利的叫stupa﹐沒有的叫caitya。見荻原雲來編纂《梵和大辭典》﹐台北新文豐出版﹐出版年月不詳﹐頁479﹐1512。
[61] The British Museum, Asahi Shimbun, Catalogue:Masterpieces of Buddist and Hindu Sculpture from the British Museum, 1944 ﹐p18, 44, 46~49。
[62] 宋﹐法護.惟淨等譯〈施設論〉卷1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26冊頁516上。
[63] 同註62。頁516。
[64] 〈中阿含經.轉輪王經〉﹐收在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第1冊頁521上。
[65] 見基那石訓、孟西羅石訓、基那石訓、伽爾尸石訓、沙伯斯伽梨石訓、道理石訓、約迦陀石訓。同註10頁29、31、32、35、36、38。